很快打小就随在苏绶身边侍候的长随吴综过来了。苏绶示意他上马出门。走出一里地,苏绶问他:“二老爷近来在忙着追查鬼手,庶务大都由你在帮着处理,有没有什么问题?”</p>
吴综已经是年过三旬的老家仆了,沉稳回应道:“府里一切如常,所有事务均请示过二老爷再分派下去的。”</p>
苏绶看着街头,又道:“好久没有谢家的消息了,知道他们近况吗?”</p>
“自从太太过世后,谢家就再也没有人进过京,更没有到过府。”说到这儿吴综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可能再到府里来了。”</p>
苏绶沉默。片刻后道:“也没有跟婼姐儿他们姐弟接触过?”</p>
“谢家要是有人进京,必然会有不小动静,如果有接触,大姑娘他们也肯定不会这般平静。小的猜测,应该是没有的。当年在太太丧礼上,舅老爷毕竟是放下过狠话,不予苏家任何人往来了。”</p>
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但萦绕在苏家主仆四周的空气却像是格外凝重。</p>
见苏绶许久没出声,吴综问道:“老爷为何突然问起谢家?”</p>
苏绶缓缓沉气:“总觉得婼姐儿变化颇大,但我却想不出原因,所以猜想,会不会谢家又偷偷地找上她了。”</p>
吴综怔住,随后断然摇头:“如果大姑娘有变化是因为谢家来人,那她没有道理没有任何动作。小的看大姑娘每日在府里只是吃茶串门,寻二爷置置气而已,就是日常出门,也没见往铺子里去。”</p>
苏绶没与他争辩。往前走了一程,才接着说道:“当年随婼姐儿母亲到苏家来的谢家下人,又让礼哥儿母亲给调回来了,我懒得跟她费口舌让她再调回去庄子上,但是鲍嬷嬷他们到底是向着婼姐儿母亲的,既是向着她,那就是向着谢家,你还是让人看着点儿。稍后,再派两个人去徽州探探谢家情况。”</p>
吴综称是。</p>
……</p>
苏婼回到房里,扶桑已进来了。</p>
“游春儿要去采办,姑娘明儿就要去宋家赴宴,可有什么东西要置备?”</p>
苏婼疑道:“他这几日不是都随父亲去天工坊吗?”</p>
“本来是,但老爷不知怎地,方才突然不让游春儿跟着了,而是唤了吴综,所以游春儿就被打发去采办。”</p>
苏婼皱了下眉头。</p>
吴综是苏绶的随从,也是发小,更是心腹,自从苏绶当家,吴综也被一步步被提拔起来,如今府里的大管家是他的叔父吴淳,而他则跟在苏绶身边帮忙处理庶务。突然之间让吴综跟着当随从,总觉得有些怪怪的。</p>
这时候木槿也走进来:“奇了怪了,一直都放在正房里的一把黄花梨椅子,太太突然让人给送过来了。”</p>
苏婼听到这儿,遂起身走到门外,只见廊下果然摆着张眼熟的椅子,细一辨认就是从前谢氏搁在窗下的那一张。便道:“没说什么?”</p>
“太太只说是用不着了,这是咱们太太的东西,应给送回来,看姑娘用不用?用的话就留在房里,不用的话就放回库房去,好生收藏起来。”</p>
苏婼抚了抚椅背,坐下去试了试,道:“窗下腾个空儿,留下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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