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三十五章(1 / 2)

你也有今天 叶斐然 7007 字 3个月前

这晚上, 吃完米其林,钱恒一如既往去处理邮件了,而不再需要为案子加班的成瑶, 便带着威震天出去散步, 只是没想到,这狗子不是个省心狗子, 这一散步还散出了问题。

成瑶租住的这小区对宠物很友好,因此不少住户都养狗,傍晚时分便有不少居民遛狗。

威震平日走在路上,沿路见到别的狗, 便要上演一出“两狗相遇勇者胜”的戏码,几个狗子之间总要互相叫唤一番以示领地感,对此,狗主人之间都相视笑笑,也都理解。

只是成瑶没想到,威震天今天不仅没叫, 它在看到一只壮硕的阿拉斯加的时候,竟然直接大力拖拽着成瑶朝阿拉斯加冲了上去。

就在成瑶以为威震天要去殴打阿拉斯加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威震天甩着大舌头, 滴着口水,然后猛地抬起前肢,趴到阿拉斯加的身上, 它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 按着阿拉斯加, 开始前后耸-动起来……

成瑶眼前一黑,简直差点晕厥。

可真是长了出息了这狗,之前只是吃个屎而已,现在都学会强-奸了!

阿拉斯加的狗主人是个长着一对吊梢眼的中年女子,一看就不好惹。她本在不远处唠嗑,阿拉斯加就系在树上,此时一看自己的狗被威震天压在下面,顿时就怒了,冲过来试图驱赶威震天,可惜威震天这个激-情犯罪分子,似乎信封“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竟然不论那女人怎么威吓,也一心一意专心强-奸……

最后,靠着成瑶和对方两人合力,才终于把制服了新晋强-奸犯威震天。

成瑶十分尴尬:“对不起啊对不起。我愿意赔偿……”

“别和我说什么对不起,也比别提什么赔偿,我不缺钱,我的乖乖被你们这狗吓死了,而且你这狗素质太低了,怎么随便就这样?”那女子翻了个白眼,直接打了个电话,“喂?老公,你快过来,咱们乖乖路上被个野狗给那个了!还哪个?就是那个啊!那个那个!你快来收拾那死狗!带上咱家那根高尔夫球杆,给我往死里打这野狗!”

结果就这么拉拉扯扯间,一个戴着金链子的光头大哥提着根高尔夫球棍就朝成瑶这方向来了。

虽然威震天行为不端是有错,但罪不至死啊,成瑶看对方这架势,大有把威震天当场打死的气场,甚至别说狗子,就是自己可能今天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她几乎是下意识就掏出手机,赶紧给钱恒发了一条短信。

“小区喷泉前,救命!速来!”

短信刚发完,那光头壮汉二话没说,抡起球棍,就朝着威震天打来,成瑶左右阻拦,堪堪避免了血案发生。

可惜那光头脾气火爆,成瑶这么躲躲藏藏间,对方也恼了,直接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打狗了,对着成瑶就抡下了球棍。

她以前知道有些人会把狗当成家人,甚至把狗看的比人更重到了极端的地步,为自己的狗出气甚至不惜殴打孕妇小孩,只是没想到今天自己也会遇上。威震天这件事是不对,但自己确实有心赔偿和解,更何况再怎么的,也不能打人啊!

成瑶此刻已经带着狗逃到了一处墙角,退无可退,眼见着只能接受这一棍子。

她闭上眼,只是预期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一个男人,欺负一个女孩子,像什么话?”

成瑶偷偷睁开眼,才发现,在自己的头顶上方,钱恒用一只手架住了光头的球棍,生生为成瑶挡住了这一击。从成瑶这个角度,能看到钱恒衬衣下隐约的肌肉线条。

平日里只觉得钱恒身材很好,但没想到,他不仅是形态上的好看,内里也十分能打。虽然光头的尺寸似乎有一点五个钱恒那么宽,但钱恒一只手抵着他两只手的力度,竟然还略微有些余裕。他面不改色地微微使力,光头便被推得有些趔趄,不得不松开了球棍。

“什么叫欺负女孩子?”这个时候,那牙尖嘴利的中年女人冲了过来,指着成瑶骂道,“你自己问问她,她的狗对我的乖乖做了什么?乖乖是我和我老公养了五年的儿子,平时我们多宝贝他啊,结果竟然被这死狗给糟蹋了!我难道不应该往死里教训这狗?”

成瑶看了一眼缩在一边的威震天,简直恶从胆边生,威震天啊威震天,你不仅强-奸,你还搞同性恋啊!!!逮着人家一个男狗子,就上了!你太过分了!

钱恒扫了一眼对方,轻轻笑笑,语气更是轻飘飘的:“我认为如果这狗做错了事,是该教训,但教训,也要律啊。”

光头放下了球棍,也力挺自己老婆:“行,那咱们就不动手,讲理来解决,按照法律,你们这狗,就是强-奸罪,就该判刑,就该处罚,我打死这狗有什么不对的?强-奸罪还能死刑呢!”

“既然是律。”钱恒瞥了成瑶一眼,“你作为狗主人自己来为你的狗辩护吧。”

不知道为什么,有钱恒在,成瑶就觉得自己有了主心骨,面对眼前凶神恶煞仿佛分分钟要扑过来手撕成瑶和狗子的夫妇,她也不那么慌乱和害怕了。

成瑶整理了下思路,清了清嗓子:“首先,按照法律,我这狗,并没有犯什么强-奸罪啊!因为强-暴男性,是不属于强-奸的!强-奸罪的客体,必须是女性!所以强-奸男人,按照现行法律,是不属于强-奸罪的!以此类推,我的狗强-奸了你们的狗,也不属于强-奸罪……”

钱恒似乎没料到成瑶来这一出,一下子也愣住了。

成瑶却为他的这种反应所鼓舞,认为钱恒也被自己精彩的反驳镇住了,她继续道:“虽然刑法修改后,男性对男性那什么,归入了强制猥-亵罪,但处罚并没有那么重,绝对没有死刑这个说法,撑死就是万一施暴过程中对对方造成伤害的,才按照伤害的轻重以故意伤害来处理,你家这……这儿子要有什么受伤的,你去兽医那验下,我给你赔偿,也愿意诚恳的道歉,我以后也会好好约束自己的狗,拉紧狗绳……”

“简直满口胡言乱语!”

“你放屁!”

令成瑶意外的是,钱恒的声音和那光头的声音竟然一前一后几乎响起。

钱恒的行为,自然不仅让成瑶意外,光头也十分震惊,他看了一眼钱恒,冲上去握住了他的手,语气里带了一种惺惺相惜的热情:“兄弟,看来你还是明理人啊,你看这人说的什么话,什么强-奸男人不算强-奸的,我们男人不是人吗?”

“……”

光头大哥,现在的问题不是替你们男人顾影自怜好吗……

还是中年女子很快转回了正题:“都扯的什么歪理邪说,这狗对我儿子做了那种事,就不可饶恕!不打死也行,你给我阉了就行,这事就一笔勾销。”

这要是把威震天阉了,成瑶都能想象秦沁哭天抢地的样子……

这绝对不行!总要努力争取下!

结果都这时候了,钱恒却还在伤口上撒盐:“刚才她说的,全部不算数,也不是事实。”

光头拍了拍钱恒的肩膀:“兄弟,你是个爽快人,正好你在,你给评评理,这事怎么处理吧!”

成瑶拼命朝钱恒眨眼,她就搞不明白,怎么事到临头,这家伙倒戈了???

就在光头充满爱怜地看向钱恒,等着他公正的裁决时,只见钱恒抿嘴一笑,他伸出白皙纤长的手指,指了指威震天:“这狗,什么时候强-暴你们的狗了?”

光头:???

成瑶:???

钱恒却丝毫不理会每个人脸上诧异的表情,径自道:“虽然我很理解你们把狗当成儿子,儿子惨遭性-侵的心痛,但是,这真的不是我家的狗做的啊。”

“什么?!”光头瞪大了眼睛,看了眼成瑶,又看了眼钱恒,“你俩原来是一伙的!!原来这狗是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的!!!”

“什么奸-夫-淫-妇,你说话放尊重点啊。”钱恒抬了抬眼皮,“不要侮辱我的品味。”

成瑶:“……”

中年女子咄咄逼人道:“就是你家狗,我都看到了!你还想抵赖?!”

钱恒冷冷一笑:“你看到了?你有什么证据?你拍下视频了吗?还是除了你们两个利益相关人,有别的目击证人?”

“这……”

几人所处的区域是小区的一个角落,确实除了他们几人,没有别的人了。

“什么证据都没有,就空口无凭污蔑我的狗,想讹钱?呵。”钱恒气定神闲,“而且你们这狗,是个公的,就算被我们这狗给强-暴了,也怀不了小狗,要是个母狗,生了一窝小狗,我还能勉为其难从长相上判断下是不是我们这狗干的,现在这样呢,死无对证啊。”

“你!”

“我这个人呢,只相信证据,你要有证据证明我们狗对你们的干了什么,我认错,该阉掉就阉掉,绝不废话,可现在,你们有什么证据?”

那中年女子不信邪,抗争道:“我带我的狗去验dna,要是验出有你们狗的精子dna,你就完了!”她看了眼自己的老公,“不是人都有dna鉴定的吗?那我们多花点钱,做个狗的dna鉴定!我就不信没有了!”

“狗的dna鉴定我不知道有没有,但是我知道的是,你想要提取我的狗身上的毛发用来对比dna,也要取得我的同意才行。”钱恒微微一笑,语气欠扁,“很可惜,我不同意。”

“何况,就算真的发生了交-配行为,你也得证明是性-侵,是违反了你家狗的意志。”钱恒顿了顿,瞥了眼阿拉斯加,“只是我看吧,你家这狗好像还挺享受的,你看它这个眼睛眯着,现在都一脸惬意,看起来像是还在回味呢。”

光头听了钱恒这么一堆歪理邪说,简直目眦欲裂:“你!!!”

钱恒却丝毫不顾忌对方的情绪,只是继续道:“更别说了,你们这狗,养了五年了,那最年轻也五岁了,五岁的狗,相当于人类年纪快四十了吧,我家这狗,才一岁,正是风貌正茂的十八岁年华呢,你们这老牛吃嫩草,就算这两个狗发生了什么,也没准是你们这狗蓄意勾-引,诱-奸了我家的狗,是我们的狗吃了亏。”

一番话不仅说的光头和中年女子哑口无言,成瑶也是听得目瞪口呆,恨不得给钱恒拍起手来。

论歪理邪说,恐怕钱恒排第一,就没人敢排第二。

威震天是秦沁领养来的弃犬,什么一岁也都只是猜测的,实际上恐怕秦沁都不知道这狗子具体多大年纪了,结果钱恒就这么信手拈来,还头头是道,成瑶简直不能更佩服。

“总之,根本没证据,就算有,也不能证明是强迫发生的行为,谁是受害者还不一定,你们想维权的话,直接上法院起诉吧。”钱恒笑了笑,看了一眼又拿起球棍的光头,挽了挽袖口,“当然,要打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也要你们打得过我才行。”

虽然很嚣张,但钱恒显然有嚣张的底气。

即便是凶神恶煞的光头,打量了他几眼,也没敢有动作。

“既然你们没有异议,那我很忙的,不聊了。”

说完,他对成瑶挥了挥手:“成瑶,带着狗,走了。”

成瑶哪里敢逗留,赶紧牵着威震天,跟着钱恒屁颠颠地走了。

结果刚回了家,安置下了威震天,钱恒就崩着张脸发话了。

“在你身上我简直看不到未来法制的希望。”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