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兴风作浪(1 / 2)

“你……你说什么?”尽管萧符担心刺激到她,特意压低了声音,吐出来的字眼还是让的知府夫人差点儿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的松开手,咬着牙,哆哆嗦嗦的问出声。

萧符叹了口气,忽然起身握住她的手掌,“娘,爹他已经走了,尸首孩儿已经带回来了,就停在外头的院子里。”

知府夫人一屁股瘫倒在地上,双眼空洞无神,怔了半晌,忽然捂着脸嚎哭起来。萧符听着她的哭声,心里头莫名觉得难受,有意安慰,却打心眼里觉得颍州知府死了是件好事,对他,对娘,对这颍州城里的百姓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因而,他嘴巴嗡动两下,什么话都没有吐出来。知府夫人哭了好大一会儿,嗓子都哑了,才抬起头,披头散发,踉踉跄跄的往外跑。没走两步,她就看见停在院子中央的板车,她意识到什么,瞬间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跟上来的萧符,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那白布,“那可是你爹爹?”

萧符没料到她到现在还没有办法完全放下颍州知府,不由暗自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知府夫人走上前,手掌不住的抖着,忽然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节奏,掀开白布,就看到颍州知府脖颈上的血痕。

一股子血腥味顺势钻进她的鼻孔,刺激的她一下子捂住胸口,蹲下身子呕吐起来。紧跟着,知府夫人就意识到这人正是与他夫妻多年的颍州知府,眸光闪了闪,心情复杂。

她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脸上还带着泪,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竟不在乎他身上的血污,扑过去又嚎又叫起来。

萧符沉默的站在她身后,看着她这副样子,垂在身侧的手掌一下子攥紧,骨头捏的咯吱作响。好在知府夫人并没有一直沉浸在丧夫的悲伤中。

她将脸上的泪珠都擦到颍州知府身上后,才直起身子,掏出帕子擦掉眼角的泪珠,最后看了眼颍州知府的尸首,面容霎时冷酷下来。

其实在此前,颍州知府为了青姨娘,不顾她的性命,将她的尊严踩在脚下的时候,她对他最后那点儿情分就被磨灭了,之所以还苦苦死撑着,不过是因为萧符被他关押。

现在颍州知府就这么死了,她哭这么一场,也算是全了夫妻情分。当年新婚,琴瑟和鸣,何时想过会走到这个地步。知府夫人扭头望着萧符,朝他伸出手。

萧符立刻明白过来,上前去搀着她,现在颍州知府死了,这府里最大的就是知府夫人,爹死了,娘就成了这府里最大的存在,就算青姨娘往日嚣张,也越不过娘去。

而同样的颍州知府伙同镇守边疆的将军私吞银钱剥削百姓的消息悄然流传出去,那则账簿被夏子衿送去京城,不过两日,就出现在了明圣帝的案桌上。

明圣帝正被朝堂上丞相所说妖妃一事逼得焦头烂额,就看到这么一份奏折,气的当堂就将奏折摔到丞相额头上,面容铁青,“妖妃?朕看此事怕是有人作祟,搞的民不聊生,却要怪到朕的爱妃身上,真是该死!”

一想到雪灾人祸,明圣帝就半点儿好心情都没了,怒气达到顶点,丞相战战兢兢的翻开奏折上密密麻麻写着的字,心惊胆战,暗骂这颍州知府和何封实在是大胆。

明圣帝气的狠拍龙案,“这两个混账,真是要气死朕,传令下去,颍州知府盘剥百姓,不听圣旨,鞭尸三日,那何封,即可押进京,朕倒是要看看他哪儿来的胆子,竟敢私吞晌银,还有那批银子的下落,尽快追查。”

夏盛卿眯着眼,手指在袖口抚过,目光晦暗不清,青莲做的事情他已经传信告知夏子衿,只是颍州那边事情繁忙,她未必会有精力再为这样的小事烦心。

沉吟片刻,他就决定先去青莲宫中,试探她为何会对月静安有这样大的敌意。

青莲并不知道自己派人做的事情已经被发现,她刚回宫,关上窗户,就听到动静,当即挥手叫宫婢退下,神情冷下来,“世子这个时候过来,是想要做什么?”

她整个后背绷成一条直线,身子僵硬的不行,握着茶盏的手掌不由自主的收紧,声线虽然极力保持平稳,但是还是不难听出她话语里的紧张。

夏盛卿听到她的称呼,误以为她说的是荣遇,嗤笑一声,“馨妃娘娘,荣世子这时候可不在京城,馨妃娘娘怕是认错人了。”

听到声音不对,青莲当即放松身子,紧跟着觉着不对,迅速转身,瞳孔剧烈收缩起来,手里的杯子“啪”的一声摔到地上,定了定神,重新看着他,“不知九千岁来临,本宫实在是有失远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