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不顾往日情分(2 / 2)

夏盛卿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猝然站起身,用尽力气推开她,漆黑如墨的眼眸里全是彻骨的厌恶,忆涟突然被他推开,不由一愣,下意识的抬起头,恰好撞进他眼底的厌恶和杀意,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张口结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放肆!谁给你的权利在这胡说八道,还敢诋毁夫人!”夏盛卿自遇见夏子矜之后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胸口的一颗心是在跳动的,见不得任何人说夏子矜的闲话,更别说,是忆涟这样直接了当的侮辱。夏盛卿垂在身侧的手掌攥成拳头,因为强行忍耐自己心头的怒气,指甲直接掐进掌心,带出一道道血痕来。

“雍哥哥,我是为了你才说的,我没有诋毁她,这是我亲眼看见的,你为什么不信我?”忆涟当即蹦起来,声嘶力竭的吼着,意图让夏盛卿相信她所说的都是真话,

“住口,你若是再胡说八道,我现在就割了你的舌头,省的你污言污语,不知分寸!”夏盛卿勃然大怒,一下子掐住她的脖颈,眼带杀意的盯着她。

忆涟满眼骇然,等着夏盛卿松开手,立即捂着脖子咳嗽起来。夏盛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底满是厌恶。

忆涟握紧拳头,眼底浮现出不甘来,脑子里划过荣遇俊美的脸庞,豁然站起身,面目扭曲的盯着夏盛卿,胸口气的一起一伏,愤恨道,“雍哥哥,你为什么要护着夏子矜那个贱人,你知不知道,她刚刚还背着你私会旁的男子,她根本就不爱你,只是利用你而已,雍哥哥,你为什么就看不清楚她呢?”

“只有我,只有我才是一心一意对你的啊!雍哥哥……你难道忘了我们以往的情意吗?”忆涟拍着胸脯,红着一双眼睛看着夏盛卿,一心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完全没看到随着她的话,夏盛卿越来越低沉的脸色。

见她丝毫不知道收敛,夏盛卿忍不住一拳捶到桌面上,一下子抽出搁在架子上的长剑,横在忆涟的脖颈上,阴狠的盯着她,“若不是顾着以往的情谊,你现在早已经是死人了。你若是胆敢再胡言乱语,败坏子矜的名声,就不用回曹州了。”

冰冷锋利的触感让的忆涟一瞬间失声,吓的面色苍白,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她看着夏盛卿的眼睛,心头颤了又颤,知晓他是真的对自己动了杀意,心头一片苍凉。至于夏盛卿说的不用回曹州,她也明白,是要杀了她的意思,想到这儿,忆涟眼里不由自主的添了一抹惊惶,吞了吞口水,再不敢说话。

见她终于闭嘴,夏盛卿才收回长剑,如同看垃圾一样瞥她一样,“滚下去!”

忆涟纵使心头再不甘,此刻也不敢继续留下来,咬着下唇,低着头出去,握紧拳头,快步离开。她回到屋子时,馨儿还在夏子矜身边伺候,忆涟想着早上动的手脚,眉头不自觉皱起来,刚准备去看看为什么下在夏子矜脸上的毒粉没有发作,就见馨儿急匆匆的冲进来,翻箱倒柜的。

“馨儿,你这是怎么了?”忆涟心底隐隐约约浮现出一抹期盼来,以至于她的语调都带了几分急切。

馨儿本就因为夏子矜脸上突然出了红疹心神慌乱,自然没注意到她话语里的迫不及待和期盼,埋着头在箱子里翻着,找出件薄如蝉翼的面纱来,“公主脸上起了疹子,你快去请大夫过来。”

忆涟见自己猜想成真,立时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来,只是一瞬间,她就做出担忧的神情来,“怎么会这样?我这就去请大夫。”说话间,她也忍不住有些疑惑,明明这毒粉沾上很快就会发作,这样夏子矜就能在明圣帝面前出丑,怎么会推迟到现在?

她一边想着,一边迈步出去。馨儿拿着面纱进来,就见夏子矜正视图抓挠自己脸上的红疹,大惊失色,顾不得主仆有别,三步并做两步冲到她跟前来,抓紧她的手指,“公主不能啊!若是挠破了,日后留下疤痕可不得了。”

女子最忌讳的就是容貌有损,夏子矜虽是长在青楼,可楼里的妈妈看中她的容貌,将她当成一颗摇钱树养着,自然是舍不得伤害她的脸,因而她自小就是千娇百媚的养着,后来被明圣帝找回来,她身为明圣帝的掌上明珠,要什么没有,对脸上的保养更是从未断过因而她这一张脸皮娇嫩的不行,若是真上手挠了,定然会留下伤痕。

因而馨儿才会这般急切的劝她,夏子矜自然知道这一点,只是她此刻面上好似千万只蚂蚁爬过,又痛又痒,她实在是忍不住,手掌又被馨儿抓住,脸颊上传来的痛痒让她恨不得能立刻将这一张脸皮都揭了去。馨儿抓不住她,眼看夏子矜就要挣脱自己,急的差点儿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