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毛说“还能咋样我看到是只黄皮子举着个火把装人样,当时就吓得抓了块石头扔过去砸它。”
“乖乖,那畜生反应真快,一下子就蹦起来了,蹭一下蹿到三丈开外。”
“还朝我龇牙,那眼睛在月下都冒红光了,我扔完那一石头后胆气也像被抽掉了似的,吓得再也不敢看,拔腿就往道观跑。”
“那畜生竟然还追了上来,我一口气跑进道观,它到了道观门口就停了,好像不敢进道观,又不肯就那么善罢甘休,于是举着火把在门口跳着蹦着跺着脚,嘴里还吱吱的叫骂。”
“我躲在大门后面偷看,它气性好大,骂了好一阵才走。”
“我松了一口气,还生怕那黄皮子会一把火烧了咱道观呢”
“幸好它骂完了就走了”
赵大毛拍打着胸口,至今说起那回的遭遇,依旧心有余悸。
“那黄皮子,确实有灵性,一般的野兽是绝对做不出那些举动的。”杨若晴说。
“那大毛哥,后来呢还有没有再遇到过它又或者说,它后来有没有再找你复仇”她接着追问。
总觉得事情不可能就中元节那一晚,若是只有那一晚的遭遇,赵大毛不可能谈之色变
赵大毛说“我也真是欠了它的,后面又遇到了。”
“那应该是过了一个月,八月中秋节的那天夜里吧,我睡到半夜口渴起来喝茶,因为我夜里要看守道观,巡视各大殿,总怕有心术不正的人溜进来偷东西。”
“所以我喝完茶就提着灯笼往前院的几个大殿和偏殿去,然后我就听到院子外面有女人在哭。”
“那一声声啊,哭得可挠人的心了。我当时就想着这是哪家的女人咋大半夜哎外面哭呢正寻思着要不要出去看看,又琢磨着若真是正常人家的女人,谁敢大半夜的来这山野里哭肯定不简单”
杨若晴暗暗点头,赵大毛这一点分析的没毛病,看来他在安全意识这一块还是很上道的。
不像有些男人,就跟没见过女人似的,嗅到一点气味就流着哈喇子颠颠的往前凑
“可回了屋子,可那声音远远近近,飘飘渺渺的,明明在屋外,可却又像是在我耳朵边,搅得人心神不宁的”
“大毛哥,那这一宿你最后出去了看了没有”杨若晴再次问。
赵大毛皱眉,“我要是有预知后面事情的神通,打死都不会出去看的”
这么说,他最后还是出去看了呗,哎,男人啊,原来好奇心不止女人有,男人同样也不缺。
“咋样是正常人家的女人吗”杨若晴追问。
赵大毛摇头,脸上的面皮都皱在一起,就好像看着是一盘非常漂亮的肉糜粥,可当你一勺子舀了送到嘴里,才发现原来是金坷垃
“哪里是个女人一只黄皮子侧着身子坐在大桥的围栏上捂着脸哭呢,那大尾巴拖在后面,就像拖了个大笤帚似的”
“这还不止,边上的围栏缝隙里,还插着那根该死的树枝,树枝上面烧着一团火,它就捂着脸坐在那里期期艾艾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