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题,最终还是不欢而散。
因为谭氏灌输的大女人思想,在现阶段这些待嫁的闺阁女孩们心中,太过于自私了。
她们十五六岁的年纪,芳心初动,正是享受那份朦胧情感,为了所谓的爱情可以奋不顾身的年纪。
谭氏的话此刻她们听不懂,也不想去懂,她们眼中看到的心中期盼着的东西才刚刚开始。
或许很多年以后,当她们容颜老去,在岁月的磋磨下沦为谭氏这样的迟暮老人,某个飘着雨的深秋午后,陪着孙女们坐在一块儿闲聊的时候,或许那时候她们就能体会此时此刻谭氏话里镌刻的无奈和担忧了。
生活对于谭氏来说,是不完美的。
她这一辈子的经历,和临老时跟老伴分崩离析的遭遇,让她对爱情对婚姻失望了。最疼爱的闺女陷入生活的泥潭中不能自拔,更是让谭氏觉得女人这一生必须要自私一些才能让自己活得更好。
她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只能说,这是谭氏的悲哀和遭遇,但却不代表这是所有女人的悲哀和命运,性格决定命运,女人能不能幸福,钥匙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骆家,夜里,杨若晴开了库房正在收拾行李。
骆宝宝嘴里叼着一根糖,双手抱环靠着墙壁听她叮咛嘱咐。
“在船上要听你左家舅舅的话,不可以下水,那江里有些地方深不可测,水流湍急,底下还有暗流漩涡,即便是水性再好的人也不敢贸然下去”
“以前你从未走过那么远的水路,以防你晕船,我给你准备了晕船的药放在包袱里的那只小红木匣子里。”
“还有啊,到了扬州后要听你大志哥哥的话,年前一定要回来”
骆宝宝把棒棒糖拔出来,笑嘻嘻说“娘你放心吧,我肯定回来陪你们过年呀,过完年我可就要跟我爹去从军了,”
“再者,腊月香香姨要嫁给刘叔叔,我肯定得回来吃喜酒。”
“嗯,你记得就好”杨若晴点点头。
在库房里拾掇了将近两个时辰,整理出好几箱东西出来。
一箱是骆宝宝的行李,过冬的棉衣棉鞋帽子鞋袜啥的,上面还放着一只包袱卷,包袱卷里是一些常备的药品和路上打发无聊的零食,几本图画书杂记啥的。
另外几口箱子全都是带给大志的东西,有为他准备的衣裳好几套,还有整箱的书籍,文房四宝。
最后一口箱子里是各种药品,干货,不容易坏损的礼品等,那是带给大志家人的礼物。
“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咱赶紧回屋睡觉吧,明日一早你左家舅舅就要过来了。”
杨若晴搂着骆宝宝的肩膀,娘俩个起身往外走。
左君墨听说了骆宝宝要去扬州,捎来信让跟他一块儿去,省得杨若晴单独送。
因为年内他要去杭州那边处理生意,刚好顺路送骆宝宝过去。
“今夜跟娘睡,咋样”杨若晴期待的问。
平时在身边吧,嫌她烦,老是以小孩子需要独立为由将她撵回自个屋里去睡,可这要离开一段时间吧,还没分开就开始想念了。
“娘,你今夜母爱复苏了呀”
骆宝宝咬着棒棒糖,歪着脑袋笑眯眯打量着杨若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