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里正,你是李家村的里正,接下来的审问还是交给你来问吧。”杨若晴又把差事交给了李甲。
李甲点点头,他早就憋了一肚子问了,就等着这个机会。
“夜壶佬,你先看看这石室,还有棺材里的女人,是你杀的不”
夜壶佬悄默儿看了眼四下,又看了眼周围那一双双愤慨的眼睛,捏得嘎吱响的拳头,他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真的啥都不晓得啊,我也没有杀人,杀人是要砍头的啊”
“你不晓得你没杀人你忽悠谁呢你家茅厕里都挖了密室,密室通到这个石室,你还想把自个撇干净”李甲气得破口大骂。
夜壶佬哭丧着脸,“我家那茅厕压根就不是茅厕,是我爹当年挖来用作地窖藏红薯白菜的,后来被我改作了茅厕。”
“那你承认莫氏,还有另外两个妇人都是被你囚禁的不”李甲又问。
“这几个我承认。可这个,我真不能认,她是谁我都不认得,这事儿真跟我无关啊”夜壶佬再次呼了起来,满脸的冤枉。
囚禁人,撑死了打顿板子坐几年牢,可杀了人,那就要偿命,夜壶佬这点轻重还是拎得清的。
“噗”
又是一匕首,这回插在夜壶佬的另一边肩膀上,喷出来的血染红了他的另半边脸。
“啊”
夜壶佬摸了一手,吓得厉声尖叫。
杨若晴懒洋洋收回匕首退到一边,又朝刘雪云那摆了摆手。
刘雪云会意,再次上前来按住夜壶佬,麻利娴熟的为他处理伤口。
其他人都看傻了眼。
尤其是先前那些觉得杨若晴终究难逃妇人的局限性,有妇人之仁难免心慈手软的几个村民更是暗暗吸了口凉气。
杨若晴身上的标签瞬间又多了一个,暴力,血腥,邪乎。
是的,就是邪乎,太邪了,笑眯眯的就把刀子捅进别人的血肉里了。
“李里正,你接着审问。”
杨若晴收好匕首,微笑着跟李甲那道。
李甲愣了下,这才回过神,他重重咳了一声,都有些不敢去看杨若晴了。
他来到面色苍白的夜壶佬跟前蹲下身,一脸威严的道“夜壶佬,你也看到了,这里有厉害的人物在,你这老小子要是不想再吃苦头,就老实交代,莫耽误大家的功夫。”
夜壶佬早已痛得五官扭曲,他忿忿又恐惧的望着杨若晴“我做的,我都认了,你们要杀要剐尽管来,我没做的,你们言行逼供屈打成招都休想,我不认就是不认”
一辈子吊儿郎当的夜壶佬眼睛里,突然迸射出一种叫做视死如归的东西。
这让李甲还真是有点犯难,下意识就扭头往几个村老那边求助,突然想到什么,他又改变了方向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杨若晴。
杨若晴耸了耸肩膀“李里正别这样看我啊,我这人除了严刑逼供也没啥别的手段了,你是里正,他是你的村民,这里也是你们李家村,这个案子你来审。”
李甲搓着手,很是纠结。
他只得硬着头皮重新转过头来,也学着杨若晴的暴力,抬手打了夜壶佬一巴掌,大声呵斥“这石室外面的路全给堵死了,就剩下你家茅厕那一条通道,那条通道就你一个人晓得,如今人赃俱获你还要狡辩”
夜壶佬被这巴掌也打蒙了,他狠狠吐掉嘴里一口血,龇牙咧嘴朝李甲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