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华忠听大安这话,眉心皱在一起,沉默了。
杨若晴也没啃声。
茶水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赶上这样的酒席,不停地烧饭炒菜。
那瓦罐里的热水,一会儿就沸腾了,茶罐都不够装。
前院两桌的宾客,就算是一批从撒哈拉沙漠出来的,也喝不了那么多茶水
显然,谭氏就是不想给,才这样打发了大安
而娘亲孙氏,铁定是被谭氏指派的脚不沾地。
连上茅厕的空子都木有
杨若晴有点恼火。
可是看到杨华忠那愧疚的脸色,她压下了心里的火苗。
她笑着对杨华忠道“爹,没事儿,我这就去灶房烧热水,一会儿就好”
说话间,骆风棠也进了屋子。
他是过来跟杨华忠打招呼道。
“棠伢子,你陪我爹说会话,我去烧下热水。”
她对骆风棠招呼了声。
“嗯”
骆风棠点点头,摸了下小安的脑袋,然后来到床边跟杨华忠说话。
杨若晴转身来了灶房,把水添上,又往灶口里塞了几把松毛。
大安跟了进来。
“姐,我会塞柴禾,可不会灌水”
大安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轻声道。
杨若晴看了眼大安,宠溺一笑。
“傻弟弟,这不怪你。你还小,灌水到时候烫到了可不得了”
她微笑着说道。
大安才八岁,身量也就比这锅台高出半个头。
要他从灶台上抽出装满了开水的瓦罐,再装进保温的茶罐里。
莫说是他,就算是她自己,也是一件有点难度的事儿。
“大安,前面都开酒席了,爷咋也没来喊爹过去落座呢”
杨若晴又问。
这才是她最关注的事情。
照着规矩,大安小安是孙子辈,又是小孩子。
这样的正酒席是没资格坐桌子的。
通常是等正排酒席吃完,宾客散去后。
把那些剩下的残羹冷炙热一遍,然后谭氏带领着媳妇孙女孙子们再在厨下吃。
可是
杨华忠却是有资格吃正酒席的。
现在前面吃得兴起,他却还坐在床上连口热茶都喝不上
杨若晴就不爽了
听到杨若晴的问,大安皱了下眉头。
“我也不晓得咋回事,这一上昼,爷没来过”
杨若晴再问“那大伯四叔和堂哥他们,可有人来过”
五叔今日是主角,铁定是抽不出空来的,无需问。
大安又认真想了想,还是摇头。
杨若晴眯了眯眼。
老杨家这帮人,到底是忙得落下了呢,还是存心的
瓦罐里的热水,就在这样的反复揣测中沸腾了。
杨若晴接过大安抱来的瓦罐,把新烧的热水装了进去。
拎到隔壁屋子里时,骆风棠还在陪着杨华忠说话。
见到她拎着热水进来,骆风棠赶紧起身迎了过来,接过她手里的热水放在那边的桌子上。
“晴儿,我刚跟三叔这讨了个主意,三叔已替你点头了。”
骆风棠笑眯眯道。
杨若晴讶了下,看了眼床上的杨华忠,也在笑。
“你和我爹背着我在合计啥呀快说来我听听。”杨若晴笑着道。
杨华忠道“你骆大伯家过几日也要买田了,想让你过去帮忙拾掇一顿晌午饭招待余大伯和里正他们,我替你点头了。”
杨若晴一听,眼睛亮了。
“买田好啊,棠伢子,你和你大伯相中哪块田了几等多少钱”
“两亩三等的田,二两银子一亩,统共四两。”骆风棠道。